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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珊F646.jpg - 封面特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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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4年03月05日出版
(華視綜合週刊646期 P108~P119)
封面特寫:
探索于珊內心世界
●採訪/張佩蘭●封面攝影/芝麻‧陳天浩

都說我們的陳天浩拍我們的于珊拍得最好!
都說陳天浩在鏡頭上最能抓住于珊的那份美與那份味道。你也許可以想像得到──
他們都是很注重「感覺」的人。
既然如此,那麼我們的專訪一開頭,就來談談封面。

造美
陳天浩是個很懂得在很不刻意預定的時間內,把于珊的形象創造得很完美的人。在將近長達四年他為我們的明星拍攝封面照片的時間裡,不可否認,他對「拍于珊」最有心得。但是,這個「心得」卻是在很「意外」的時刻發現的。
你大概從來不知道于珊打一出道就是個很怕面對攝影機的人,尤其是對拍照,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懼怕。她是個很需要別人給她信心的女孩,在她易感而纖細的心靈中,她渴求完美的形象,但是自己卻很不善於去追求。當時陳天浩為她拍第一個封面是在怎樣的情況之下?
頭一天,于珊的一齣華視劇展播出,這齣戲就是喜歡于珊的人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戲─「卿須憐我我憐卿」,在此之前,陳天浩沒有見過于珊,而看了這齣戲,對戲裡的于珊和李立群大加讚嘆,同時萌發了一個想法與靈感,如果于珊本人能站在他的開麥拉前面,將會帶給他怎樣的「奇蹟」?
事實上,第一張封面的拍攝就是在既陌生,又存有初相逢的驚喜,彼此對彼此的感覺流暢、自然的情況之下拍成的!時間匆促,未有事先約定,而又靈感泉湧的成品。
「我倒不是認為拍出來的我,一定是如何如何的,但是拍照過程中所該有的感覺都具備了,我感覺就是隨心所欲,因為陳先生並沒有要求我如何擺、如何定位,以及固定要求的神情,他讓我由內心接受了拍照這件事,而把它當成是在創造一樣成品,就好比我在演一個我喜歡的角色一般。」于珊說。
至於陳天浩對于珊的感覺如何,我們倒沒有去問,因為記者眼看他們合作多年,拍過多次佳作,卻從未在專訪中提過一筆,未免交待不過去,但是如果真的去問了陳天浩,也許說出來的讚美都是流於匠氣。
所以我們想,像他這樣一個追求藝術完美境界的人,對「形象的完美」,也是會有一番創造過程與結果的驚奇。于珊經常給他這樣的驚奇。
所以,沒有直接去問是對的,因為他對于珊完完全全的感覺,在每一次拍攝時,只要用心去抓住那份感覺就行了,而那種「完全」的感覺,只要在看成品就可以看得出來,不必贅言了。
于珊的朋友並不多,陳天浩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朋友,有時一、兩年來才見一次,就是在拍照的時候,但是彼此的欣賞,可以讓他們在真正創造一張佳作的過程中,得到工作上絕對的滿意與滿足。
彼此的誇獎倒不必去誇張,「欣賞」的一種心神領會,可涵蓋了一切了。

謎友
對於「朋友」,于珊在成長過程中,領會到的不多,說真的,有人說她孤僻。有人說她冷傲,或是不好親近,真的只是她的特質中的「一部分」。
「大概是由初、高中開始,我比較不喜歡也不習慣去接觸人群。」她說。
她有她自己的想法,她有她自己的世界,也許是孤獨的,但是卻寧靜自得。直到現在潛質裡仍是如此。
有人認為她「封閉」,但她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,家境、學業、父母親人都是那麼的順利,她並沒有什麼好擔憂,但是她卻無法掩飾她可能是比較「悲觀」型的女孩。
很多人說她是典型的A型處女星座,以前她也一直以為是這樣,直到有一次她因病住院,一驗血型才發現自己那裡是什麼A型,根本是O型。回頭一想,O型的特點自己好像都沒有嘛!
至於她真正的個性,我們也不要去探索,每個人的世界不同,有的人很希望公諸於世,希望外人都知道她、明白她,有的人卻很不喜歡讓別人了解,她會覺得自己的世界被「侵犯」了。于珊就是屬於後者。
于珊的內心世界也可能比較矛盾與複雜,她本身是一個難解的「謎」,沒有人可以明白這個謎底。過去,她從影過程多年的時間裡,不可否認曾有許許多多「謎」,而在許許多多的事件中,別人只會對她揣測、誤解以及過度的「關心」,造成極大的傷害。
「朋友」在這個時候,讓她看得更清楚,本來,她就不是個很願意交朋友的人,在許多自己本身的挫折中,他卻發現有一些身邊的朋友是好奇怪的,明明不是經常見面,明明不是可以有多少時間彼此傾心暢談,卻能在每一次碰面或短暫談話中,去感受到某一些朋友的「真誠」。
「他們」都愛她,卻不知用什麼「方法」去關心她才是「對的」!如果在「否」的情況之下,一旦關心錯了,反而適得其反,造成了傷害。
「最近很多朋友告訴我,其實我應該有很多朋友的,但是他們都覺得我和朋友之間老是有一道牆,任何方法和關心都突不破,而無法再更接近。」
真正懂她的人並不多,但是懂她的人都知道愛她,這種可貴的朋友,在真正必要的時候,會給她很窩心的溫馨感與被尊重、被疼愛感。這感覺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的朋友必須是真的很懂她的。

心牆
真的!懂她很重要,許多在她情感及演藝過程中的困擾,都是因為別人不懂得去「懂」她。
但是,真正那「一個」、「兩個」懂她的人,卻讓她覺得一切都很值得。
比如在她演「烽火佳人」、「守著陽光守著你」那一時期挫折中,李立群給她的幫助最多,往往他的一句話,給她造成很大的影響,讓她的心境豁然開朗。
比如前不久「江南遊龍」一開始,她突然不演了,她無法去想到面對陳麗麗時,她會如何想。但她又被陳姐嚇到了,她沒想到這個她從初中就開始崇拜的偶像,與她年齡有一層距離的大姐,竟如此的「知」她。
于珊那敏感、纖細的心靈中,是很容易感動的,尤其在這個時候,那種感受,完全不是可以用言語來形容的。
還有其他的點點滴滴,她的「好友」:程秀瑛、明光、龍隆、汪威江……很可能都是這樣的情況,她沒有很多的時間去真正接近他們,但當一想到他們,就覺得朋友應是在身邊的。

隱珠
于珊的演藝過程,講起來是很平舖直敘,一點也不曲折。
當初,爸爸的看法沒有錯,她是一顆隱藏在沙堆中的明珠,總有一天,該有她的光亮,而這份光亮,在她一進華視就很快的被發掘。
她是那一期女生中最優秀的,回想起來,雖然是過去式了,但還是如同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。想想當時同時上課的姜厚任、曾亞君、陳小慧……想想當初拍第一個封面,在榮星花園;想想第一次實習錄影,她演一個年紀很大的「港口之母」〈姜厚任的媽〉,而且還是閩南語的;想想第一次接演「玉玲瓏」的小葉子;再想想每一部令她難忘的戲,「江漢英豪」、「鐵血壯土」、「威震南台」、「長江一條龍」……,直到「虎山行」、「香港一九五二」,她為戲付出了太多太多。她的型,別人也不是沒有,但是她就是別人無法取代的;她的戲,不是最好最好,但是也絕對擔當得你一個「好」字。她是很多人欣賞的演員,不見得很多人了解的,甚至接近她,卻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她,包括她的影迷。

溫情
五年的時光,于珊在華視長大。
以前,她有很多種不同的感受,有一段時間是喜歡演戲,但不喜歡這環境,她笑說是「見山不是山」,有一段時間是不喜歡演戲,也不喜歡環境。現在呢?是不是「見山果然是山」了?
「也不知怎麼,今年一開始接戲,就有一種這裡是我家,我在這裡長大,一切的事就像為家做事。」這種感覺來自幾年來一點一滴的累積,也許真的是長大了。即使在華視附近的道路上走,她都有特別親切的感受,這是以前所沒有的。
「長大」兩字,令她感慨良多,每一個人每一個年齡中的經歷都不同。于珊有她基本的原則與堅定的信念,也許她的想法你不見得會接受,她的做法你不一定認同,但是她本著原則不改,矛盾依然存在,卻改了一點人生態度。

蛻變
她逐漸的在蛻變,尤其是思想、觀念與做法上,但是蛻變的過程,有著必然的痛苦,她承受著許多,以後也許還會有,可是她已不是舊日的她了。
于珊是具有智慧的,也具有剛毅的性格,溫溫柔柔的外表下,內心卻堅韌無比。
她一直需要一個真正了解她、又愛她的人,也期望有那麼一個人能讓她全心的投入、全心的付出,能為「愛」而活著。
這一點,她和麗麗很像,她們倆都是屬於情緒化的女人,只是情緒化的情況不相同,一個是形於外,一個是情感內斂,于珊就是後者。
于珊在現實的生活中,仍然不願與現實妥協,她的理想就是她的理想,她固執地走著她的路,也許有些時候會有一些枝節,但總會回歸原來的路。

藝境
對於新戲「香港一九五二」,她倒並沒有什麼特別高的希望。她接這個角色,不是受了什麼人的影響,該做的她就做,別人的看法早已不重要。她要儘量由別人看她的眼光中走出來,去建立真正的內心世界。
「人生還是有很多芬芳的花朵,像一支歌,無論快或慢,總是很美的曲調,生活也像一瓶美酒,香香醇醇的,世界該是寬廣的!」于珊語重心長地說。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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